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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真的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

2016/03/11

  我曾经真的很害怕有人不喜欢我。

  年幼的时候,我主动承担班级里中午吃完饭洗碗的工作,然后一个一个帮他们放在名字对应的位置;我会帮每一个同学擦完桌子,然后再离开教室;在一起合影的时候,看到边上没有入镜大哭的同学,就主动让出空位,还笑着和老师说:没关系,我不拍也无妨。

  我并不计较每一次评优的时候,最后都落选,我好像更介意的是,老师和同学能不能喜欢我。

  我会拿着那个没有洗干净的碗,帮同学再洗一遍,说一声抱歉;擦得不干净的桌子,就再擦一遍;同学嫌我站在旁边挡住了他们拍摄的光,我就走得远一些。

  我真的不介意,只要他们高兴就好。

  一直到某个儿童节,班里分奖品,分到我的时候,正好是一个铅笔盒,可老师却给我换了一根铅笔,顺带着和另一个老师说:没事,她不会闹的。

  我就这样目送着自己喜欢的铅笔盒走到了另一个同学的手中,却还笑着应付老师投来的不屑的笑容。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,做一个想让所有人喜欢的孩子,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
  我承认这件事对我的改变是巨大的。父母从小教育我的“只要努力,最终会让所有人都喜欢你”的谎言,突然像破碎的琉璃,在我面前洒了一地,洒掉的还有我对于付出与获得的幻想。

  然后,我终于明白,所有的周全只是让自己成为了一个软弱无能的人,自己苦心经营的期待最后落成了别人眼中永远的无所谓。而事实上,他们喜欢的只是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,从来不是你本身。

  我该庆幸,自己幼年做的傻事,提早经历了这一切,所有需要痛悟出的道理,或许真的越早经历越好。

你真的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你真的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

  拿我年少时候学画来说,我有幸接触了一些西方画派的笔墨,我发现每一个画派都有它自己的天性,而每一个画派都有它喜欢的群体。喜欢人文主义、对现实更有期待的人,会对威尼斯画派更加动情;而喜好色觉的人对喷薄而出的印象画派就欲罢不能了;如果天生爱想象,那么会喜欢抽象画派多一点。

  每一个人对每一种事物的感觉是不同的,你不必太寻着所有人的喜好走。你首先关心的该是你自己的喜欢,其次是你喜欢人的喜欢,至于其他,一切随缘就好。就像村上春树所说的一样: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,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。无论别人怎么看,我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。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,不喜欢怎么也长久不了。 

  那么由此,你也不会活得太辛苦。

  我昨天再读张爱玲的《流言》,里面有一段话是:生活的艺术,有一部分我不是不能领略。我懂得怎么看“七月巧云”,听苏格兰兵吹bagpipe,享受微风中的藤椅,吃盐水花生,欣赏雨夜的霓虹灯,从双层公共汽车上伸出手摘树颠的绿叶。

  我很喜欢这段话,因为,你发现,在千丝万缕的日子里,要让最多自己喜欢的一切来到身边,那么至于别人到底是不是喜欢你,你会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
  《六尺之下》里有一句经典台词是:像你们这个年纪都会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,是因为你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。

  或许我们每个人,都应该为了自己而不懈努力,不是为了别人,而是为了眼中最好的自己。


  *作者:谢可慧,生于绍兴,85后,写字人,专栏作者,也写小说,但羞于出手,常自存。新浪微博:谢可慧的村庄,公众号:秋小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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